一趟不在計畫中的旅程,平凡卻充實。做夢也沒想過會有出差的一天,感謝老闆給我這麼難得的機會,讓我看見外面的世界。
@ 中環天星碼頭
說要一個人到香港出差,可是驚動了在家鄉的母親大人,一直嚷嚷她也要跟,說是怕我無聊,但我更怕她無聊,白天上班時,娘親可是要晃去哪兒啊。一個人在台北閒晃慣了,換個城市,沒差多少吧,更何況是語言、文化、食物和台灣也沒太大差異的香港。國、高中時看的港劇,也讓我對香港多了分親切感。
七天六夜的時間,不算太短,位於紅磡的都會海逸酒店,成了我在香港的臨時住所。飯店裡的客人一批換一批,是誰會在香港玩這麼多天啊!
都會海逸酒店 @ 紅磡
星期六下午,拎著電腦在大廳等候香港公司的 PM -Patrick 來接我去遠在新界的客戶那,說是約三點十五分,不過走來走去,遲遲等不到他,行行好,不要這樣讓第一次出差的小朋友這麼緊張啊。三點半,終於接到 Patrick 的簡訊,說慢點到,路上很塞。心想,不是跟客戶約四點到,這下要怎麼交代…。無意識的玩著手機遊戲,內心無窮無盡的焦慮與惶恐,就像坐上大怒神,你永遠不知道何時會往下掉,心臟等的都快飛出來。
坐上車,見到安全帶上可愛的麥兜,終於讓我神經鬆了一點,第一次見 Patrick,看起來是個好人來著,穿著休閒的 POLO 衫和布鞋。再看看自己,襯衫、裙子和黑包鞋,這,我好像穿錯了。心想,不是要見客戶嗎?可以這樣隨便穿喔。於是問他我這樣穿是不是太正式了,他說週末不需要這樣,可以輕鬆一點,一般上班日就差不多。你嘛早點說…
客戶在火炭工業區,一棟外貌極不起眼,好像工地般的大樓,戒備竟是如此森嚴,沒事先由內部的人幫忙申請登記,還不得其門而入。在辦公室裡頭,還聽的見機具正在鑽孔的聲音,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哪。Patrick 帶我見了幾位正忙著操作的資訊人員,也見到了傳說中的印度人-Lokesh,他們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恐怖,各個都帶著微笑。香港人一般聊天還是以廣東話居多,在裡頭待命還真是無聊到爆炸,廣東話講到 high 起來,真的什麼都聽不懂了。對他們來說,說英文好像比說普通話還要容易。
到晚上八點多,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系統升級後,出現問題。「Steven ~~~ 救我~~」內心吶喊著。Steven 是在台灣的好同事,老大哥,他也曾經來到這兒出差兩、三次,大家對 Steven 的愛戴真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直問我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才沒空來,大家可想念他了。
我真的還太嫩,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插手幫忙,幸好有 Patrick 帶著我去找 Lokesh 討論問題可能發生的地方,終於稍稍幫上了一點忙。只不過檢查過各種可能出錯的地方,還是理不出頭緒。真的,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急 call 在台灣的 Steven 來幫幫忙。Steven 一副老神在在的聽我說問題,給了個建議:開 trace 先吧。是啊,怎麼沒想到要開 trace 看 log 找問題呢,這不是第一步就該做的嗎,傻呼呼的我。不過,這下可有趣了,開了 trace ,log 裡也沒東西。
等 Steven 回到家,連上 Skype,問題還沒跟他說完,後方就傳來歡呼聲,說行了行了。趕快跑去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原來設定檔裡的重要路徑,有個字打錯了…。是說早先也有問過他們這個設定檔和他們測試系統上的是不是一模一樣,他們也說是…。一字之差,就這麼找了一個小時。
折騰到晚上九點多,終於收工,到香港真的是來工作的啊!Patrick 載著我和 Lokesh 到海港城吃一頓好料-Dan Ryan's Chicago Grill。Lokesh 雖然是印度人,但他什麼肉都不忌,超奇妙。他到香港也好些年了,每當專案告一段落時,就會回印度。有天問他,喜不喜歡香港,他說,香港是工作賺錢的好地方。
香港的食物真的不是蓋的,就連客戶的員工餐廳,也讓我天天期待午餐時間的到來。這幾天吃下來,印象最深刻的大概是那道甜點-海帶綠豆湯,這是啥玩意兒!? 為了當個道地的香港人,我喝了,其實也沒想像中那麼奇怪。
接下來幾天,系統也都沒什麼狀況發生,最大的問題是,我快悶死了,但這是好事!正當台灣都在放中秋節時,香港還是一往如常的上班,香港是放中秋節隔天的,好讓大家在中秋的晚上,能玩的盡興。但禮拜一的上班時間,就沒人陪我玩了,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五點,一直盯著電腦,差點沒成痴呆。
香港放中秋節的那天,只有我和 Lokesh 到公司,兩人一直默默著期待午餐時間的到來。餐廳外的頂樓平台,曾經是 Lokesh 和 Steven 一起抽菸的快樂小天堂。來到櫃台前,Lokesh 指著手寫的中文菜單,說我應該看的懂。我看了一下,汗顏,雖然說是中文字,但有些字寫的真的太藝術,我也看不懂。最囧的是「鸡奕」,我知道是雞,但是雞什麼呢。服務人員一直用廣東話不停的複頌,我還是沒得到那個點。後來,乾脆帶我們兩個講不通的外國人到廚房裡直接看,啊啊啊~~原來是雞翅膀 =.= 台灣沒人在講雞翼的啦 >,<
支援的最後一天,資訊部的 PM 帶著他們部門的人員一起上餐廳享用下午茶,在他們的推薦下,點了個道地的港式點心-奶油西多士。據在地人形容,就是吐司夾花生醬,然後拿去炸的東西。這玩意,聽起來既簡單又平凡,而且名字這麼古怪,但出乎意料的好吃極了!再配上熱奶茶,我快幸福的飛上天了。
據香港當地人表示,當今台灣最夯的伴手禮是「肉紙」,辦公室的空位上,就擺了一大盒,連我這台灣人,到香港也是一口接一口。中午飯後,PM 還會削水果給大家吃,一問之下,原來是只有我去才有的好康。真的很感謝香港的各位,在工作之餘對我的照顧。
這次出差,人生經驗值大躍進,收穫好多好多,雖然沒有特別安排行程,但上班、閒晃、觀光,走在繁忙的城市裡,在大街小巷闖蕩,一個人,感受特別深,好像就是個再平凡不過的香港的小市民。
在香港的這段日子,很充實、很特別、很難忘。
每天坐著的士、地鐵上下班,乘著渡輪到灣仔閒晃吃午餐,搭著叮叮電車橫行港島銅鑼灣,登上山頂纜車俯瞰維港的星光,坐著小巴狂飆到美麗的赤柱、淺水灣,也走過擁擠熱鬧的中環,在中秋欣賞國外不一樣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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